白千帆見寧九低頭垂目跟在后面,不由得嘆氣,真是個死腦筋,都說了沒事,非要鬧到王爺面前去,這下沒事也變成有事了。
她依言抬起頭,露出纖細的脖子,那條紅線暗了一些,顯得顏色更深,也更分明了。
墨容澉仔細看了一眼,知道沒大礙,心里松了一口氣,外邊都在賭楚王妃幾時香消玉損,他不想落人口實,讓白如廩去告御狀,所以打定主意不會殺白千帆,除非她做的那些事被他找到了證據,那就另當別論,殺一個蛇蝎心腸的丫頭,他當然下得去手。
只是那條紅線印在雪白的脖子上,看著有些刺眼,墨容澉心里有些郁悶,暗自埋怨寧九,要下手就下重些,這么輕飄飄的,他都不知道該懲罰寧九什么?
郝平貫搬了椅子過來,墨容澉一撩袍子,大馬金刀的坐下,“說說吧,怎么回事?”
白千帆剛要張嘴,墨容澉卻扭頭看寧九,:“說。”
寧九是個實在人,當然是實話實說,“王妃從窗口進來,屬下以為是賊人,持劍刺過去,險些傷了王妃。”
墨容澉這才問白千帆,“好端端的,王妃爬什么窗啊?”
白千帆也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想起方才墨容澉光溜溜的樣子,還有驚得一臉茫然的表情,不過身材挺好的,一點贅肉都沒有,肌肉厚實,線條勻稱,同是富貴人,比二哥哥好多了。
墨容澉見她不出聲,臉卻慢慢紅了,心里咯噔了一下,莫名有些緊張,咳了兩聲,“王妃,本王問話呢。”
有了剛才的事,白千帆的膽子無形中好象大了一些,穿上衣服威嚴,脫光了不也就那么回事么!
“我,我在追一只小貓,它從窗口爬進來,我也跟著爬了。”
郝平貫站在墨容澉后面,聽到這話,撇了撇嘴,心道,果然還是個孩子,哪有王妃追著貓爬窗的。
賈桐在床上捂著嘴笑,墨容澉的表情有些復雜,不笑不怒,眼里卻似乎有暗潮涌動,半響,他輕哼了一聲,吩咐郝平貫,“讓人把那只貓捉了,亂棍打死。”
當他是傻子么,進賈桐屋子的時侯,從窗口逃跑的就是白千帆,她躲進了他的角房,那些個不睜眼的丫頭居然沒發現,害他丟了丑,之后,她原路返回,結果被寧九誤傷,哼,活該,只可惜寧九下手輕了些,不然讓她長長記性也好。
他抬頭看白千帆,她并沒有象往常那樣躲閃他的目光,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直視他,很坦然的樣子。脖子上那道細細的線跟著一起落入他的視線。
墨容澉本想給她一點顏色瞧瞧,看到那根紅線,想想又算了,就算沒傷得很重,也受了驚嚇,算是扯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