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的紐約下了一場雨。
不過,到了清晨,這場雨就停了下來。
同一時刻,曼哈頓紅鉤區的一處角落。
一顆顆水珠,正順著廢棄工廠銹跡斑斑的鐵皮屋頂滑落,砸到地上發出單調的“滴答”聲。
約翰·威克穿著一件黑色西裝,被“靶眼”戴克斯親自帶到了這里。
用李普給的電話,聯系了這位戴克斯探員(他還不知道“靶眼”其實是紐約佛波勒的副主管),過了半宿,人家才了他一個短訊,讓他出大陸酒店上車。
戴克斯的表情冰冷,眼神在這位“夜魔”臉上停留片刻,什么也沒說,只是對著廠房深處被吊在鉤子上、昏死過去卻因為劇痛而不斷抽搐的約塞夫·塔拉索夫偏了偏頭。
“帝…李先生的‘禮物’。”
戴克斯說的很簡單,意思卻無比清晰。
說完他便不再看威克,轉身就離開了工廠,腳步如同幽靈般闃寂。
約翰·威克吸了口氣,感受著潮濕空氣中淡淡的臭氧味和血腥氣,然后便面無表情地走到約塞夫面前。
這個昨天傍晚,還在汽修店里叫囂著要搞死所有人的“黑二代”,此刻已不成人形。
牙齒掉了幾顆,斷臂傷口被粗糙地包扎過卻仍在滲血,臉上全是恐懼和絕望的淚痕污垢。
他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睛,看到約翰·威克的身影,喉嚨里發出“嗬嗬”的嗚咽,就像是瀕死的野獸。
沒有拷問。
沒有對話。
約翰·威克掏出他的那把HKP30L手槍,槍口對準了約塞夫的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