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兗楚是在后門找到他的。
昏暗的巷子里,潮濕的霉味混著劣質香水的氣息,與酒會里的浮華奢靡截然不同。
那人顯然是故意引他來這里的——拐了三個彎,穿過嘈雜的廚房,最后停在這條無人的窄巷里。
沈兗楚倚在斑駁的磚墻上喘了口氣,酒精讓他的大腦像浸在蜂蜜里,黏稠又遲緩。
他瞇起眼,看著幾步之外的男孩。
對方穿著簡單的黑色衛衣和休閑褲,卻襯得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晃眼。
后巷唯一一盞壞掉的路燈在他頭頂明明滅滅,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毛茸茸的光暈。
他就那樣懶散地靠著墻,眼神卻直勾勾地盯在沈兗楚臉上,像一把出鞘的刀。
沈兗楚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越界——堂堂沈氏繼承人,像個變態一樣尾隨一個陌生男孩。
可當他看清那張臉時,所有理智都碎成了渣。
男孩生得極漂亮,卻不是那種精致的漂亮。
眉骨到鼻梁的線條像雪峰般凌厲,偏偏眼尾微微下垂,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一小片陰影,平添幾分易碎的脆弱感。
唇色很淡,像是被冰鎮過的櫻桃,讓人想用體溫把它暖紅。
沈兗楚的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。
媽的,他想。
去他媽的理智,去他媽的體面。
人類追逐美麗的事物是天性,他沈兗楚也不過是個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