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路上,不少人已經開始穿素服了,鎮子里不少胥吏也開始整頓河道,勒令畫舫之類靠邊,不準營業,同樣接受“制裁”的還有酒肆,楚館娼舍這些地方該封的也都封了,不許歌樂與營業,最后便是一路敲鑼打鼓,讓打更人通知各處,國喪期間明令禁止一切嫁娶。
雖然喪事可以,但不能直接發喪,必須上報。
石橋峪是個鎮子,鎮子和村不同之處在于外面有城墻,城墻上面有旗幟,旗幟上面有字,可以讓人遠遠看到后明白這兒是哪里。
眼下這些旗幟都得降半,猶如人彎腰鞠躬般,象征舉鎮行喪。
“三日后,瀆河神廟設靈堂,所有人務必到場行喪,屆時將會畫押——”
整個鎮子的這個下午都有些混亂。
許平陽看著如此浩大的聲勢,忽然發現,自己正在經歷“國喪”。
何謂史書中的“風光大葬”?
天下縞素,舉國哀悼,便是如此。
“可惜手機沒帶過來,不然真想把這些都拍下來,真太牛逼了……”
許平陽看著如此真實浩大的動靜,一時間內心也感慨萬千。
不過看著一個個男的被從楚館中趕出來,還是有點想笑。
這么一鬧,整個石橋峪大街小巷都擠滿了人,都在說著聊著這件事。
“讓讓,讓讓嘞,都讓讓,大師來了,都讓讓啊……”
就在他看熱鬧時,一聲吆喝打開人群。
人群中讓開一條路,只見一群人簇擁著幾個和尚走了過來。
為首和尚白胡子白眉,穿著紅袈裟黃僧衣,一手禪杖,一手念珠;其余沙彌皆穿青灰僧衣,脖子上掛著大串串,分成兩列,雙手合十跟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