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永元道:“暫定于三月二十五日,在江湖上有些聲望的門派都邀請了。”宋寄言卷起長鞭,與王永元邊走邊說道:“那休姐姐也會去嗎?
”王永元搖頭:“這次主要邀請的是各大門派,光瑞侯說到底是朝廷的人,大抵不在邀請人中。”
“是嗎?”宋寄言輕哼一聲,道,“那便沒有必要前去,我對天下第一又沒什么興趣。
”王永元嘆道:“這可由不得你了,此次比武大會乃五里莊與飛來莊共同出面舉行,你作為三小姐,理應(yīng)到場。”
宋寄言垂首踢腳,目光一轉(zhuǎn),回首笑道:“五叔叔,雪風(fēng)居那邊有消息了嗎?”王永元道:“請?zhí)羌牡搅耍贿^還沒給答復(fù),你想見顧逸?
”宋寄言忙擺手道:“沒有,我就是在莊上待著無聊,大家都有事做,阿漣前幾日又回了家,身邊都沒個說話的人。”
王永元沉吟道:“正好這幾日我也無事,倒可以陪你練劍。”宋寄言苦著臉道:“五叔叔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,我要能認真練劍,早已把飲水劍法使得爐火純青,哪還用被姐姐責(zé)罵?
王永元聽她如此說,抬眼道:“你瞞得了別人,卻瞞不了我,言兒,你夜間時常會去后山練劍,我見你分明已將劍法練得有了幾分劍意,為何與我們對招時,偏要裝作記不住招式?”
宋寄言一愣,彎眉笑道:“那五叔叔要幫言兒保守秘密,言兒就告訴你。”王永元略一默然,嘆道:“我不和他們說就是。”
宋寄言揚了揚手上的飛雪劍,神色黯然,喃喃說道:“我只要一日拿著這把飛雪劍,便什么劍法也使不出來了。”王永元濃眉深鎖,隨即沉聲道:“你幾時生的這想法?
原以為你只是不愛習(xí)武,卻不想是這般。習(xí)武之人若是心有郁結(jié),不能及時紓解,便會變成心魔,此生再難精進。言兒,你該早些與莊主說,此事非同小可。”
“哪有那么容易。”宋寄言搖了搖頭,停步道,“五叔叔若想幫言兒,便說說周景和的事吧,那日你和四叔叔有意隱瞞,是不是說明,那周景和與飛來莊確有干系?”
轉(zhuǎn)眼到了祠堂,王永元望著正前方水池,岸邊楊柳青翠,水面平滑如鏡,映著蔥蘢山色與兩人倒影,俄而微風(fēng)吹過,攪碎一池春色,身周景物好似突然活了過來,萬物皆在呼吸。
王永元神色一緩,忽道:“我便只說我見到和聽到的。”宋寄言點頭道:“我聽著。”
王永元直視宋寄言,一字一句道:“若周景和不死,如今與你娘也會是江湖上讓人稱羨的一對。”宋寄言呆了呆,雙目睜大,道:“那我爹呢?我娘如何又與爹在一起了?”
王永元嘆道:“莊主以前不過是飛來莊里一名不起眼的莊客,此事江湖中人皆知,也不消我多言。
周景和與你娘確是青梅竹馬,周家當(dāng)年也是城中有名的商賈,周老爺生平好做善事,接濟了不少人,那時前朝皇帝昏庸無道,南方突逢旱災(zāi),賦稅卻愈加繁重,周老爺不愿見百姓受苦,便與其余商賈聯(lián)名上書太守,只望官府能減免賦稅,讓百姓度過此次旱災(zā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