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知道鐘柳函就在此地,蔡霈休一顆心已飛往前院,奈何四處皆有官兵把守,不好輕舉妄動,她只能暫壓情思,容后再尋法子相見。
貨已卸畢,宋柏那邊一時半刻談不完事,宋寄悅打量跟隨二人,坦然道:“我們能否在廊下轉轉?”
那二人臉上一驚,對視一眼,其中一人頷首道:“可以,但不能與院中人接近,以免染上瘟疫,我們沒法擔這個責。”
“二位放心,定不會難為你們。
”蔡霈休未料二人如此好說話,卻不想宋柏與南安城太守既是舊識,又有文書在手,必然關系匪淺,那負責的管事吩咐他二人跟來,不過是怕她們做了出格之事,若是遵照規矩行動,自然不會多加阻攔。
蔡霈休思人心切,快步趕往方才庭院,卻見那被抬進的人與鐘柳函皆已沒了蹤影,心下悵然若失,只怪自己晚來一步。
就在這時,一道腳步聲從左后方傳來,蔡霈休扭頭望去,但見有兩個身影從圓門走出,有一人分明是已離去的鐘柳函。
蔡霈休但覺心跳加速,忽地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看著這方的兩人。宋寄悅當即明白她的顧慮,低聲道:“我先過去,現在敘舊不是時候?!辈迢蔹c頭道:“我曉得?!?br/>
“姐姐?”鐘柳函與戚鈴繞過綠樹石山,見竹簾內有人影走動,輕喚了一聲。
蔡霈休掀起簾子,欣喜萬分,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與她傾訴,動了動唇,化為一句:“我以為見不到你了?!毖哉Z中,卻有幾分委屈。
鐘柳函在丈外站定,微仰起頭,眉眼含笑,柔聲道:“我知你定要回來?!辈迢菀娝税隳?,不由鼻子發酸,忍不住道:“阿熙,你還好嗎?
”鐘柳函一愣,垂眸道:“都過去了,姐姐呢?”她不愿說違心的話,但又不想讓蔡霈休太過擔憂。
蔡霈休哪能不明白,微笑道:“我還去你家找過。阿熙,這兩年,我很想你?!彼幸廪D了話頭,然而鐘柳函并不打算放過,面露愁容,瞇眼道:“你別騙我?!?br/>
蔡霈休聽得神色一變,幸而有絹布遮掩,半真半假道:“只受了一點內傷,過段時日就能好。”
鐘柳函蹙眉道:“你手臂的傷……”蔡霈休哪想到她連這也能看出,忙道:“能治,我師父認識一位齊云山上的前輩,那位前輩也能解你體內的毒,到時我帶你過去。”
戚鈴站在鐘柳函百步外守候,聽此一言,不由望向她。
蔡霈休感受到視線,頷首示意,又對鐘柳函軟語道:“阿熙,我有記著你的話,我不會去犯險,我還要帶你去治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