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蕊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,腦海里都是司策今晚和她說的最后那段話。
他好像說得沒錯,她小的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挺喜歡別人管她。
所以那段時間,她跟鄰居家的一個哥哥關系不錯。
那個哥哥家應該也挺有錢,要不然也不會住在司家大宅附近。說是附近其實離得也不近,光靠腳走的話也得十幾分鐘。
兩人最開始是在家附近的一個公園里認識的。
那個哥哥比司策還要大一歲,印象里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,對她說話也永遠和氣細語。和司策硬梆梆冷冰冰的臭屁態度不同,他更像是從前她剛認識司策時的模樣。
所以溫蕊很喜歡他,和他一起騎車游湖,一起看書寫作業,有時候哪怕待著什么也不做,坐在草地上也是好的。
那個公園基本上就是他們兩家的孩子在玩,司策又是一改性子走起了高冷路線,所以輕易不會來這里。
于是小公園就成了她和那個哥哥的秘密基地。
溫蕊那會兒話不多,但小哥哥會哄她開口,哪怕只是逼她講某道題的解題過程,也會不厭其煩催到她張嘴為止。
溫蕊的性格有一部分是被他給拯救的,那段時間她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,話也多了起來。
有一次司策不知抽什么風,突然也來了這里。來了后也不說什么,就這么坐在他倆身邊。
當時他們坐在公園的石桌邊寫作業,司策卻是什么也沒從書包里拿出來,就這么雙手插兜看著他倆寫作業。
不,現在想起來他應該就只盯著自己一個。因為他能最及時地發現她做錯了哪道題,也會糾正她的握筆姿勢,甚至哪個字哪個筆畫順序寫錯了,也會毫不客氣地要求她擦掉重寫。
那個放學的下午,溫蕊當真覺得如坐針氈,難得的一點輕松自在就這么被司策給攪和沒了。
后來她便有點生氣,小聲地勸對方:“你要不想學習,不如先回家吧。”
司策就站起身拎起了書包,又催促她趕緊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