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屋。
翌日七點半,薛風禾打著哈欠走下樓梯。她習慣性地想呼喚家務機器人準備早餐,卻在踏入客廳的瞬間愣住。
空氣中彌漫著食物溫暖的香氣。
只見開放式廚房里,鄒若虛背對著她,正站在灶臺前。他穿著昨晚剛買的居家服,襯得身形有些單薄,但脊背卻挺得筆直,恢復了往昔那份清風朗月般的姿態。
晨光透過窗欞,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。
他正在專注地攪動著小鍋里的粥,動作流暢而安寧,仿佛昨日那場殘酷的囚禁與折磨只是一場遙遠的噩夢。
他露出的側臉清新俊逸,氣色雖然仍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,但眉宇間卻是一片平靜,甚至……隱約帶著一絲滿足的柔和。
似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,他轉過頭來。那雙藍綠灰色的眼眸在晨光下空靈清澈,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“醒了?”他的聲音比昨夜清朗了許多,恢復了往常的溫柔慵懶,像羽毛輕輕拂過心尖,“我熬了百合粥,煎了蛋,很快就好。”
薛風禾走到他身邊,沒有立刻說話,只是輕輕伸出手,從后面環住了他清瘦的腰,將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。
鄒若虛攪動粥勺的動作微微一頓,隨即放松下來,任由她抱著。他空著的那只手輕輕覆蓋在她環在他腰間的手上,指尖溫熱。
“怎么不多睡一會兒?”他柔聲問。
“要上班啊,我的大豹豹,”薛風禾嘆了口氣,語氣里帶著點撒嬌般的抱怨,這個一直藏在心里的昵稱自然而然地滑出了唇邊。
話音落下的瞬間,鄒若虛整個人都僵了一下。
他下意識地微微低頭,脖頸和耳廓都泛上一層薄紅,像雪地里暈開的胭脂。
“怎么?不喜歡這個稱呼?”薛風禾故意湊近,歪著頭看他紅透的耳尖。
鄒若虛抿著唇,唇角弧度卻抑制不住地上揚,有些手忙腳亂地關了火,輕聲說:“喜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