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算什么狗屁理由!這算什么實驗!”薛風禾朝那研究員吼完,猛地轉向嵇逢川,“是哪個瘋子設計的這破實驗!應該先把他的手砍下來試試!”
嵇逢川的眼神冰冷刺骨,語氣公式化得令人心寒:“如果你對實驗流程有異議,可以向倫理委員會提交書面投訴。現在,立刻離開這里。”
薛風禾怒道:“投訴?我會的,但我同樣要求現在立刻馬上停止你這該死的實驗,不然我就把這個實驗室砸了!”
嵇逢川直接對身后的安保人員厲聲道:“把她帶出去!控制起來!”
“我看誰敢!”春陽喝道,一個箭步擋在薛風禾身前,周身散發著古老精靈血脈的威壓。
鄒若虛幾乎與他同步,他雖然肩上帶傷,動作卻依舊沉穩,堅定地與薛風禾并肩,形成一道保護的屏障。
他面對嵇逢川,語氣沉著:“部長,事出有因。實驗的殘酷性超出常規認知,她的反應情有可原。強行壓制,并非解決之道。”
在這短暫的對峙間隙,薛風禾猛地轉向鄒若虛,不解地問道:“鄒道長!這就是你之前說的,對超自然生物的‘觀察監控流程’嗎?你沒告訴過我,流程會殘酷到活生生肢解一個人!
這就是你所謂的‘秩序’?!”
鄒若虛臉色蒼白了幾分,那雙總是平靜的眼眸中涌上羞愧與痛苦:“對不起,有錢……一般的監控流程,絕不會如此。
但手哥的污染性和潛在威脅等級被評估為‘毀滅級’……所以監控流程進一步升級……我已經和收容部再三交涉,希望能找到更溫和的方式,但是……”
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掙扎與自責,顯然,他身處其位,知曉內情卻無力完全阻止,這讓他備受煎熬。
就在這時,實驗室的氣密門“嗤”地一聲滑開。
手哥從里面走了出來。他的臉色依舊蒼白,額發被冷汗浸濕,但眼神卻異常平靜。
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,他剛剛被切割下來的右手腕,此刻已經被他自行接了回去,接口處的皮肉還在微微蠕動、愈合,仿佛有看不見的能量在強行將它們粘合。
他活動了一下剛剛接回、顯然還不太靈活的手指,目光淡淡地掃過在場所有人,最后落在薛風禾身上。
“是我自己決定接受實驗的。”他的聲音有些虛弱,卻也堅定,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,“和鄒若虛無關,也……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出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