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圖恩打完那個泡面味的奶嗝,空氣里還飄著蜂蜜香和方便面調料包的混合氣息,我正琢磨它嘴里那片亮片到底啥來頭,突然感覺左眼罩一燙,像是有人往我眼皮底下塞了塊剛出爐的烙鐵。
緊接著,岑烈“咳”了一聲。
這人平時咳嗽跟打雷似的,這次卻短得像被掐住了脖子。
我扭頭一看,他右手正死死按在右眼上,指縫間漏出一道紅光,跟超市門口掃條形碼的那個小激光似的,一閃一閃。
“老岑?”我試探著喊了聲。
他沒理我,反而猛地抬頭,拳頭朝空中一砸。
拳風呼嘯而出,半道裂開,居然扯出一張半透明的表格,密密麻麻全是字:“本月加班時長統計”“未打卡次數”“績效扣分項”。
表格飄在那兒,邊框還自帶漸變陰影,PPT味兒十足。
我往后跳兩步,差點踩到安圖恩的尾巴。
“誰給這家伙裝了AI監工?”我嘀咕。
話音剛落,岑烈左手也抬起來捂住左眼,整個人僵在原地,喉嚨里發出“咯咯”的聲音,像電腦開機藍屏時的風扇狂轉。
然后——
他雙眼全變了。
不是充血,不是發光,是直接被替換了。
兩個眼睛全成了戰斗機甲那種瞄準鏡,帶十字線的那種,鏡片表面還不斷刷新數據:“目標鎖定中”“KPI追蹤進度:67%”“年假余額不足,請盡快提交調休申請”。
彈幕一樣的提示框在他眼前飄來飄去,有紅色感嘆號,還有個小圖標,畫的是個哭臉表情包。
“臥槽!”裴昭從旁邊竄出來,劍都拔了一半,“他眼睛怎么變成投影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