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瑤懷著上墳的心情來到了御書房,幾乎是萬念俱灰。
向魏珠打聽康熙叫她有什么事,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,“哎喲我的姑奶奶,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敢揣摩圣意。
再說主子吩咐下來,你能問主子,你叫他來有什么事啊,先講給奴才聽聽看唄,這不是嫌棄頭上腦袋頂著太重,想要松快松快?”
康熙神色尋常,看不出喜怒,他揮手斥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,云瑤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,怕得全身都止不住簌簌發抖。
他昨晚才寵幸了妙香,身上余溫都未散,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,這人都還嶄嶄新著呢,居然這么快就拋在了腦后。
男人果真都是大豬蹄子啊!
“抬起頭來。”
云瑤跪在地上,聽到頭頂康熙威嚴的聲音,像是被線牽動著的木偶,腦袋被扯了起來,木呆呆的生無可戀。
康熙微微擰起眉,看來這個丫頭被嚇得不輕,他略微放緩了聲音,問道:“你在怕什么?”
云瑤腦子中一片空白,連回話的規矩都忘了,幾乎下意識脫口而出:“怕痛怕死什么都怕。”
康熙有些意外,自從登基以來,還未曾見過這么坦白的回話,不由得被她逗笑了,“既然這么怕,怎么當差時那么不上心,把朕吃的茶葉都撒了?”
“呃?”云瑤瞪圓了雙眼,原來康熙召她來是為了內務府前發生的事,居然不是要寵幸她。
看來她愛胡思亂想,并且瞬間能發散到十萬八千里外的老毛病得改。
眼前的危機解除,她立馬又活了過來,心思飛轉,戰斗力瞬間滿級,“回皇上,奴才當差時可認真了,是被貓嚇了一跳才摔了茶葉罐子。”
康熙見先前她還如喪考批,很快就如快枯萎的小草經過灌溉后,又舒展開了葉片鮮活無比。
她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,活靈活現學著貓竄過去的模樣,“喵”了半聲覺得不妥,生生吞了回去,噎得脖子都一抻一抻的,如那被掐住脖頸的鶴,又傻又好笑。
云瑤一字不漏,繪聲繪色說完內務府前發生之事,末了期期艾艾地道:“皇上,奴才只小小的吹了些牛,口袋里沒有幾兩銀子,現在荷包里比臉還干凈,請皇上明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