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山腳下,暮色四合。
李玄一行人避開官道,沿著樵夫小徑往山上走。藥鋪老者的警告猶在耳邊——泰山派中有內奸,而他們懷中的黑玉牌,隨時可能暴露行蹤。
“前面有燈光!”江小魚壓低聲音,指向山腰處隱約的燈火。
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客棧,招牌上“迎客居”三個字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。院墻高聳,門口掛著兩盞慘白的燈籠,在夜風中微微搖晃。
“不對勁。”江白鯉瞇起眼睛,“這荒山野嶺,哪來的客棧?”
李玄右臂的青紋突然刺痛。自從在運河地脈中激活了傳送陣,他對危險的感知越發敏銳。此刻,那些青色紋路正微微發燙,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皮膚下游走。
“有血腥氣。”靈兒鼻翼輕動,手指無意識地捻著衣角——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。
眾人正猶豫間,客棧大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一個駝背老者提著燈籠走出來,笑容可掬:“幾位客官,要住店嗎?立春將至,山上客棧都住滿啦!”
燈籠的光照在他臉上,皺紋里嵌著洗不凈的污垢。李玄注意到,老者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,小指處是齊根斷掉的疤痕。
江白鯉暗中比了個手勢——江湖黑話,意思是“見機行事”。他堆起笑臉:“多謝老丈,我們正好歇腳。”
踏入院門的瞬間,李玄胸前的黑玉牌突然冰涼刺骨。他低頭一看,玉牌中心的血珠竟變成了暗紫色,像是凝固的血痂。
**“快走……”**腦海中,那個被封印的聲音突然顫抖著警告,**“這里有‘噬魂陣’……”**
可已經晚了。
身后的院門無聲關閉,駝背老者的笑聲陡然變得尖利:“又來肥羊啦!快去稟報寨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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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棧大堂空無一人,四壁點著慘綠色的燈盞。桌椅擺放整齊,卻積著厚厚的灰塵,顯然很久沒有真正招待過客人。
“二樓有呼吸聲。”靈兒湊到李玄耳邊,“至少二十人,都藏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