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邊緣到中心，平時走路最多只需要半個時辰的距離，笛飛聲整整花了一天半，李相夷多走了九十步，用了三個時辰。

    而最后的九十步，足足走了一個時辰，尤其是最后的十步，每一步都是一次極限的突破。

    對于天才來說，在這種情況下突破極限，那便是每一根骨頭、每一條筋脈都在突破！

    感受著體內的變化，李相夷若有所思，緊握了一下月清華的手，對她笑了笑，然后默契地松開，復抽出少師，在沉重的壓力之中開始練劍。

    一招一式，從最開始的遲緩到速度越來越快，月清華能感受到他體內在沸騰，聽到他的每一根骨頭、每一條血脈的聲音，體會到他那如同波濤海浪一般、滾滾奔流的內力。

    李相夷在突破！

    ——有過那么一次生死邊緣的經歷，有月清華這段時間和他一起練功的加成和反哺，李相夷體內的功力早就已經累積到足以突破的地步。

    而現在他從陰氣力場的邊緣走到這里，身體上被壓榨到極限，于是他真的突破了！

    在這黑色天空之下，少師破空，劍光閃爍間，招式迅如閃電，如同一朵絢爛的銀花在月清華的眼中綻放，占據了她所有的目光。

    隨著李相夷的動作，周圍的陰氣開始隨著他的劍意流轉，當他揮劍而出，一股青綠色的劍氣突然出現，瞬間劈向遠方，眨眼之間將一塊巨石劈成兩半，那劈開的裂痕，竟然如同鏡子一般光滑！

    接著他招式一轉，從迅捷如光變得剛柔并濟。

    李相夷眸光注視著前方，眼神冷冽而堅定，月清華仿佛能看到前面有一個和他同樣的人在和他共同對招，但她知道那里實際上并沒有什么，有的是另一個他自己。

    他在和想象中的另一個自己對戰！

    忽快忽慢的動作，時而鋒銳凌厲，如冰雪風吹，寒冬蕭瑟；時而輕柔婉轉，如綠水青山，春意盎然。

    光是從劍光就能讓人眼花繚亂、防不勝防。

    ……不！感覺有點不對勁！

    月清華仔細觀察，她雖然不通劍法，但看了李相夷這么久的練劍，她還是能憑感覺說出一二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