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商以柔不太懂克里絲塔的話，但是她知道她不該多問，只能等這個溫柔的女人一點點說完她的故事。

    她們一群人去的那座山，就是昨天她和季朝看到陽光的山，在那片有光的地方，生長著一大片野百合一樣的花。

    有風吹過，花海顫動，無風如水面般平靜，唯見陽光傾落。

    但是，她們看不到太陽。

    “這個花也叫野百合，”克里絲塔左手拿著鐮刀，右手提著摘下來的竹筐，“這是維持我們容顏的東西，我想你們是用不到了，所以就當幫我們采好嗎？”

    商以柔比了個手勢，“明白。”

    爬上山時，天色就沒那么亮了。

    今天的天空不是純白色的，雖然依舊看不到太陽，但是橘黃色的云霞一點點出現，就連白雪上都染了橘黃色。

    大家一起在花叢里吃了點東西，就開始砍斷野百合的花桿，然后放進竹筐里。

    這種活兒，看克里絲塔干是一種享受，商以柔弄完一筐了克里絲塔才弄了半框，此刻天色的云霞顏色愈發美了。

    商以柔也不打算去幫克里絲塔，而是坐在花海里看天上的霞光。

    “很美吧？”克里絲塔笑了，“這個呀，真的很少出現，你運氣真好。”

    她已經插滿了一筐野百合，此刻小心翼翼背上，“走啦，要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好。”

    商以柔背著一筐野百合，白色裙裾飛揚，踩到的雪都映著晚霞的顏色，她是人群中唯一一個頭發是黑色的人。

    克里絲塔忍不住在她耳邊別了一枝野百合，“還是黑頭發簪花好看。”

    隨行的女人里，商以柔其實能從她們的眼神里看到艷羨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這一頭黑發，反正她現在只想著趕緊脫了腳上的白錦緞鞋，鞋子又濕了，走路很不舒服。